冥月十宫

邪恶的雷文制造机

了不起的格雷福斯(二)

文案:冥月十宫

配对:Graves(MAFIA)/Twisted Fate(MUSKETEER)

分级:PG-15

警示:皮肤AU,黑帮教父/皇家火枪手,有失忆,有自己捏造的设定。英雄联盟还是争议审判时的设定状态,不接受一切背景指正。


(接上)

崔斯特?菲特的其它要求已经被冥渊号的主人承诺必将满足——但可没说时限。他从冥渊号的会议室出来,狼狈不堪地在门口等了一会,手里拿着他被泼上朗姆酒的灰蓝色礼帽。他虽然是个体面人,但没理由把沾上酒污的东西扣在自己脑袋上。

就这样,每一个出入马尔科姆?格雷福斯的会议室的人都对他行以短暂的注视,他先是从容的回敬,等到过了两个小时他终于决定找个不被人看见的地方等待格雷福斯的安排——任何人看向他都会发觉他身上过分显眼的褐色酒污,不免地认为他是个惹怒格雷福斯的倒霉鬼,而且顽固不化,不死心地在这房间门口等待着什么回旋的余地。

如果不是他收到的“特别吩咐”,他早就在这艘船上凭空消失,回到他来时乘坐的船上了。格雷福斯出了名的残忍无情,意志坚定,又乐于胡作非为,讨价还价,而不那么走运的是,这个活计还是落在了他头上。

而他带来的人已经被格雷福斯的手下打发走了,这个时候顺着鼠镇码头狭窄的水路还能看见来自战争学院的卡拉曼达号逐渐驶远。这一回即使他使用自己的拿手好戏也无济于事,卡拉曼达号离这里太远了。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身后紧闭的门终于被打开,冥渊号的大副匆匆走出来,崔斯特几乎没心思再看他布满蛛网疤痕的脸,但这一回大副是冲着他来的。“你有地方去了,跟我来。”


如格雷福斯所说,登陆节是比尔吉沃特最重要的节日。他们的传统是在这一天狂欢、痛饮、豪赌,除了冥渊号以外的地方都有不同盛况的狂欢,而冥渊号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沉默——它就像一条训练有素的猎犬,从不作无谓的吼叫。

傍晚时一个水手进到了这个房间,他目前的工作是每两个小时向格雷福斯汇报来自战争学院的客人的要求。“那个小子想要新衣服,并要求一顿热晚餐。”

“这些小事尽他高兴。”格雷福斯说。他显而易见地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但别给他穿上我们的人的衣服,别让他有机会混到人群里。”

“我们给他吃什么?”

“就和我的一样——和我一起,”格雷福斯改口道,“今晚让那两个从塞壬号来的细作闭嘴,然后用他们喂饱魔鬼鱼们。今天是个重要的节日,谁都应该饱餐一顿。”但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高兴或者放松,即使马尔科姆?格雷福斯时常保持着让人无法参透想法的神情,但他此时看起来相当焦躁而压抑,远超出他的控制。“他要你们准备的新衣服——科特知道在哪儿,让他去拿,然后带崔斯特来这儿。”“今年您还要见见贾尔曼先生吗?”

格雷福斯犹豫了一会儿:“把他排到后面去,我最后处理他的事。”

他现在才注意到窗外的狂欢节。夜幕降临之后,港口开始点起焰火,从远处的甲板上传来成片的欢呼声。十年以来登陆节的盛会越来越热烈,几乎和普朗克还活着时一样。但比尔吉沃特从不作过多的缅怀,否则他们必将被狂风巨浪所吞噬。

于是,水手去叫打盹的厨子做饭,又把老爷子的事情传达给科特,等到这些都忙完,他就能趁着老爷子吃饭的功夫到码头上凑凑热闹。

登陆节是为了纪念一百年前一群迷路的海盗来到了比尔吉沃特,从而获得了一线生机,这座新发现的岛屿一直被视作胡母的慷慨馈赠。登陆节当天比尔吉沃特人总会更加倾向于狂欢和玩乐,而对过往的商船兴致缺缺,船只在傍晚时分停满了港口——只有大河游民会来凑热闹——狂欢怎么少得了美酒和食物?大河游民就是答案,他们将成箱的香槟酒、新鲜的西瓜和丝绸运下船,这是这些游民商人一年中受到最高礼遇的时刻。

格雷福斯每年都会花一大笔钱与大河游民交易,这样一笔投资的意义就是让登录节的气氛更加浓厚,而那些与比尔吉沃特越来越疏远的大河游民也因为无法拒绝厚利的诱惑而赴约,他们单薄孱弱的、仅有紫色条纹旗帜点缀的船,因为有教父的特赦才能比尔吉沃特的港口行驶,安全地出入于这些散发着力量和火药气息的战船之间。

格雷福斯每年都会和大河游民的商人代表当面谈谈,这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后来变成了比尔吉沃特的秘闻:格雷福斯每一年都在打听一个人的下落。于是口耳相传地,教父有一个波西米亚情人。接连许多年,这个情人都没能出现,于是众所周知地,教父的波西米亚情人已经死了。这是他们的教父唯一被窥见的隐密。

但今天,教父没有急着款待大河游民,他从冥渊号里的房间走出来,到甲板上的餐桌旁坐下,开始有人从厨房端来晚餐。

没过多久,受他款待的人被科特带了过来——崔斯特如愿以偿地洗了澡,穿着新衣服。他的新衣服属于大河游民,这些印着花纹的竹节麻在他身上耷拉着,比之每一个人都太过夸张花哨,但毫无疑问地有着贴合他身材的尺寸。

接着有人点起了灯,他们从仓库搬来了两个灯杆,立在栏杆旁边,整个甲板都被照亮了。格雷福斯也脱下了外套,他从那一身沉甸甸的,充满压迫感的行头里出来,使他们两个看起来终于不那么针锋相对。

崔斯特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格雷福斯的手下忙活,直到他们的晚饭被一一摆到桌子上,其他的人也都离开,他才坐到了椅子上。

他们的晚宴菜单全部都是水产。崔斯特面前摆着红烩风味的鳕鱼排、生鱼片、生牡蛎、冻着冰的北极贝、还有帝王蟹,以及两份香煎鲶鱼。

“我们以前见过。”格雷福斯说。他在餐桌旁坐得笔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冷酷,但他明显深吸了口气,接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崔斯特。

于是他们陷入一阵沉默,甲板上只能听见码头热烈的狂欢声。崔斯特在思索应该说什么而不惹怒面前的教父,脸上却毫无表示,最终恭敬地说:“如果您认为如此,那我们就见过。”

格雷福斯又一次深呼吸,这几乎是告诉崔斯特他在无奈地强忍怒火。“我这一套可能已经过时了,但你欠我一个解释。之前你从来不缺席比尔吉沃特的登陆节,但那之后,整整十年,你一次都没来过——你根本没回到商队那儿去。”

冥渊号上的每一个人都对马尔科姆?格雷福斯的目光畏惧不已。而现在的格雷福斯足够证明这件事是真的了。但崔斯特?菲特就像是要摸清他还有什么折辱人的花样似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郑重地回答他:“如果您是出于过去的交情问我这个,那我欠您一个道歉,教父。”他为表诚意而微微低头,但这娴熟的姿态让人不得不相信是出于社交礼节。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留在那儿?”格雷福斯追问道。但他的目光中燃烧的怒火正逐渐熄灭,显得疲惫而无奈,他的问话也听不出有任何责备之意。但格雷福斯仍然紧盯着崔斯特,仿佛能揪出他的话里所有不实的地方。

“我在战争学院有个住处,一座德邦式的庄园,每个月我会得到三万诺克锡安币作为军饷,除此之外,战争学院给予我光荣的使命和责任,您和我都不能估计它的价值,格雷福斯阁下。”崔斯特一口气说出来。他的表情严肃而专注,像是对着神灵宣誓一般。

“这些大河游民乘着船来和我们做生意,一个月足有三趟,但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未必能拿到这么多钱。他们该以你为荣,托比厄斯?弗克斯基沃特。”格雷福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这些客套话也没有一点称赞的意思。这显然也不是他想得到的最终答案。

“那是我弃用的名字了,您可以认为我是洗心革面,我所倚仗的也不过是一些小把戏而已。这多亏了维莎尼雅?寇尔弥耶的慷慨馈赠,您对此不感兴趣吗?”崔斯特依旧笔直地站在桌前,他的语气很客气,像是真诚地邀请格雷福斯同分一杯羹。但同时他也清楚地掀开了格雷福斯最后的底牌——崔斯特?菲特与托比厄斯?弗克斯基沃特同为一人,他们有着相同的相貌和身躯,十年以来改变甚微。格雷福斯点点头,拿起刀叉摆弄了片刻,又把它们放回餐桌上。

他的动作和神情被崔斯特尽收眼底,一丝微弱的眼波掠过这个战争学院特使的眼睛。他瞟了一眼桌上的空酒杯,仿佛这能替他壮胆。他在估算餐具摆放的空隙,和这位冥渊号船长的肚量——是否能容下他将要做的事,但显然后者只能交给运气。

崔斯特的动作很快也很轻,短短一瞬,他的膝盖已经撑在餐盘之间。他俯着身子,双手紧紧扶着格雷福斯的脖子,然后用力亲吻他。

这先震惊了格雷福斯,他一动不动地被崔斯特吻了好一会儿。这个波希米亚人火热的吻几乎能让他相信,在整个瓦罗然崔斯特最想要亲吻的人就是他。接着,他飞快地掐住了崔斯特?菲特的脖子,把他掀到了甲板上——还有一盘三文鱼片也跟着遭了秧。

崔斯特摔得头晕目眩,忙不迭地坐起来,其间格雷福斯一动不动地坐着,极力按耐他涌上心头的愤怒。

他们迎来一阵悠长可怖的沉默。然而格雷福斯没有对坐在甲板上的崔斯特故技重施,他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噢,噢,崔斯特?菲特。”格雷福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又拿出雪茄剪和火柴盒,并把后两样丢到了崔斯特身边。“为什么不从最基本的做起呢?”

这一回换崔斯特愣住了,他别无选择地捡起了雪茄剪和火柴盒。格雷福斯用手夹着雪茄,搭在了膝盖上,抬着下巴指了指。

崔斯特有好一阵说不出话,他显然为格雷福斯的暴怒而恐惧着,许久他才颤抖着说:“与您愉快地谈判是我的职责,您可以提任何条件。”崔斯特拿起了雪茄剪,他的挑衅都以失败和耻辱告终,直到这一刻,崔斯特?菲特才真正开始怀疑起他们的“交情”。

“你做得很好,也很聪明。但如果你说实话,你就不必惧怕我,我只是想和你讲道理。”格雷福斯像是叹了口气。但崔斯特不再盯着他的眼睛,他从刚才一直持有的精明的神色也杳无踪迹了。

“如果您不喜欢战争学院给出的条件——这不是什么难办的事,等到我的人回来,我们可以在数额上做出一些调整。”崔斯特拿出火柴点起了火,他的眼神说明他已经开始动摇,接着格雷福斯立刻握住了他的手,慢条斯理将他另一只手里的雪茄凑过去。

“你只需要和我说实话。”格雷福斯镇静地重复。火柴在崔斯特手里即将燃尽,格雷福斯在最后关头放开了他的手,他得以松手把即将灼伤他手指的火柴丢到甲板。格雷福斯一脚踩灭了它,伸手把崔斯特扶了起来:“来尝尝今年从灰港码头打捞的帝王蟹,战争学院的人如果知道我用什么款待你,一定会后悔没有亲自过来。”

于是崔斯特坐回了餐桌旁——他换了一件新衣服,因而他身上没有一点儿能让他施展小把戏的东西,他就像一个被困在皮尔特沃夫市中心的,身无分文的流浪汉。

格雷福斯开始剥帝王蟹壳儿,他手法娴熟,轻而易举地把蟹肉放到盘子里,推到了崔斯特那一边。“我每年都会款待大河游民的商队,这些狡猾的倒卖商人能用一箱西瓜换两百个银币,而我们享用不完的水产,谁介意用什么价格卖给他们?然后他们再到皮尔特沃夫去,那个遍地都是钱的地方,他们那儿的人却要从大河游民的手里买水产——不会有比这更好的生意了。”

“您总是这么慷慨。如果我还在做这种买卖也一定乐于把最新鲜的好货卖给您。”崔斯特恭维着说。

“我年轻的时候一贫如洗,两百个银币能让我吃饱喝足一个月。”格雷福斯说,“所以有很多年轻人挑今天这样的日子到比尔吉沃特来,但狡猾的人总不会潦倒太久,而我还以老眼光看你。”他像是叹了口气,然后一声不吭地抽雪茄。

接着崔斯特开始享用帝王蟹肉,其间科特又来到了甲板,他俯下身低声禀告格雷福斯:“贾尔曼先生说他带了礼物。”

“替我告诉他,我要和一名大陆来的军官共度登陆节,很遗憾我今天不能见他了。把酬金拿给他们——就和去年的一样。”

“噢,您不见见生意上的老伙计吗?”崔斯特耸了耸肩,气氛实在是太过沉闷,即使格雷福斯已经明确表示了他不会被什么事情支开,他们漫长的晚餐不会轻易结束。

“你还记得贾尔曼先生,他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家伙了,”格雷福斯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一样扬了扬眉,然后转头看向了码头,“他对家族无所不知,因此他负责帮我搜集一些纪念品——你的遗物,但从今天开始我不需要再劳顿他了。”

“这真是个糟糕的误会,”崔斯特搪塞地说,“如果比尔吉沃特和战争学院早有往来,您就不会误会至今。”

“没错,而你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战争学院给一群心术不正的魔法师当跑腿。”格雷福斯的怒火熄而复燃,他像是追寻着某个正确答案一样不断回到这个部分。

而崔斯特?菲特固执地纠正他:“火枪手可不是什么‘跑腿的’,我们是服务于瓦罗然的士兵,战争学院与各个城邦都需要我们的保护。”

“这真是个——”格雷福斯猛吸了一口雪茄,摇了摇头,“足够你洗心革面并且再也不回到商队和比尔吉沃特的理由。”

“以胡母之名起誓,我的话句句属实,格雷福斯阁下。”崔斯特昂着下巴说,他又像个老练的士兵一样沉着从容。很快就没人再说话了,这场登陆节的丰盛晚宴也在狂欢和烟火声中不了了之,直到最后都没有人去碰桌子上的朗姆酒。

(第一章完,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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